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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责编学历怎么样?

小说责编学历

截至6月13日0小说责编学历:00,一档聚焦30+女艺人的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上线12个小时,收获1.4亿播放量——年龄虽然会让我们失去部分竞争力,但也能提升阅历和价值度。这档抵抗“媚青文化”的节目极大缓解了职场人的“年龄焦虑”。

编辑这个行当,似乎更是如此。25岁,是入行的平均年龄——需要具有相关学科的硕士学历作为敲门砖。能在这个行业呆上10年及以上,那么,你注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书背后的故事实在太多)。出版行业神奇的地方还在于:需要沉淀,但也极有可能沉沦。如果能在10年间不断精进自己的业务,出代表作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只将它看作是一份闲适的工作,也有可能寂寂无闻。当然,现实要比“两点论”复杂得多。

此次,《中国编客》邀约了10位入行10年及以上、分散于不同出版细分门类的资深编辑,他们各自深耕于文学、童书、社科、法律、建筑、医学、经管、生活等板块,拥有不同的成长路径及应对市场变化的方法。从此次调查结果看,有些编辑越做越“丧”,越做越难;有些编辑,在“佛”系状态中犹疑、摇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笃定地拥有了编辑职业的“成就感”。

“乘风破浪”的编辑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行业的核心力量,35+编辑的职业状态差别如此之大?

他们又将如何“乘风破浪”,坦诚面对这份职业的困惑?

小说责编学历

王 颖

小说责编学历

封 毅

小说责编学历

薛 晗

小说责编学历

张春晓

小说责编学历

李大林

小说责编学历

唐 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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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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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淮

小说责编学历

吴宏凯

小说责编学历

许 挺

编辑是好职业吗?

这批在行业里做了10年以上的编辑,入行时并不知道这个职业意味着什么,但都怀揣着对出版社极大的“好奇心” 与“崇敬感”,他们几乎都是“爱书”、内心执着于“好内容”的人。如果说,10年前编辑只是一个编辑,现在编辑除了是编辑,还是精算师、主持人、播音员、推销员、摄影师、模特儿、导演、团队带头人……尽管角色众多,他们还是一路跌跌撞撞地扮演过来。

2000年,王颖(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经管第三事业部总经理)加入机械工业出版社华章经管时,华章计算机已在业内拥有一席之地,华章经管刚成立两年,处于创业期。让王颖感觉幸运的是,当时加入华章,“有机会和很多知名出版人共事,他们中的许多人现在已经成为各个出版机构的领军人物”。时至今日,作为国内最早进行外版书引进出版的合资公司,华章已然成为出版界的“黄埔军校”。

王颖刚到华章,与几个新同事一起住在公司宿舍(董事长孙立哲的一套住房)。新人、领导住在一层楼里,孙立哲下班后有时会找这帮年轻人喝茶聊天。有一次,孙问大家:“你们觉得什么样的工作是好工作?”当时还是二十出头的几个小姑娘,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孙立哲说:“很轻松就能做好的工作不算好工作。那些感觉有难度有挑战,但是经过你的努力,还能完成的工作,才是真正的好工作。”这句话王颖记了20年,经常分享给新入职的同事。“工作状态有时是由自己决定的。”

封毅(中国建筑出版传媒有限公司房地产与管理图书中心主任)2001年刚到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9年7月更名为中国建筑出版传媒有限公司)报到,就听老编辑说:“编辑这个职业起码要干上5年才能摸出些门道。”当时的封毅觉得“这个行业的熟练期也太久了些”,现在回头看,入行已近20年,“每天都有要学的新东西”。

2007年7月的一天,姜淮与一位出版社社长聊了一上午(原计划20分钟的面试),就做了一个决定:踏踏实实做出版。“一直冥顽不灵到今天,没有改变想法。”进入新星出版社之前,姜淮做过上市公司业务,“全年无休,累病了”,干出版“周六日可以休息,自己还挺喜欢读书”。尽管前7年,姜淮从事的多是发行和管理工作,编辑谈不上主攻方向,策划的书100多种,责编的20种以内。盘点真正谈得上心血之作不超过15种时,他吓了一跳——平均到每年相当“低产”,但姜淮一直有个底线:“不做成功学的书。”最近新星社出版的《岩波日本史》,团队花费了大量心血。姜淮带领6位编辑,2年多完成出版。“这套书也许会在我的职业生涯中留下烙印。” (《岩波日本史》,被誉为日本百年学术出版社岩波书店的镇店之宝,畅销日本20年,两岸四地专家担任翻译,全景式展现日本历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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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晓(四川人民出版社文学出版中心主任)进入出版圈近14年,主攻文学类图书。她的职业拐点是从带领团队做“鲸歌”开始的。这个2016年从四川人民社文学中心生发出的品牌,跟一则美丽的传说有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拥有同样音频和心跳的读者。张春晓碰到合适的场合就会兴奋地阐述这个品牌的内涵,但书与人的相遇真的不易。鲸歌成立之初,张春晓希望能专注于原创文学精品出版,然而市场表现并不尽如人意。随着市场和出版环境的变化,团队尝试开发了一些更符合市场的产品,如“鲸歌学生文库”“部编版文学名著配套阅读书系”“国际大奖儿童文学书系”类的文教读物。这类图书市场稳定,利润丰厚。4年来,团队做了超过400个品种,造货码洋过亿。“有这些赢利品做基础,我们才有底气做一些可能没有多少利润但高品质的小众读物。”

2003年从南京大学博士毕业的吴宏凯被某出版社用“不要女生”为由拒绝,但这并没有让她与“出版”失之交臂。喜欢看经济类文章的她不久被山东人民出版社社长金明善主编的《经济学家茶座》吸引,“自己跑去求职,误打误撞入门”。2008年进入接力出版社的第一天,唐玲做的就是婴幼儿图书,包括适合0~6岁孩子阅读的图画书、玩具书、科普书、漫画书等等。这些年接力社的低幼产品规模不断壮大,唐玲所在的部门从低幼编辑部发展到婴幼事业部再到婴幼分社,她一直坚守其中,从一个普通编辑成长为分社社长,经手了数十个大品牌项目的策划营销。

李大林(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北京中心负责人)是医学出版领域的坚守者。2007年临床医学硕士毕业时,他没有去医院,答应了武汉某家出版社的邀约。因为对出版社感到“神秘”,从此再未“出圈”。2008年入行的磨铁图书副总编辑王那厮似乎更像是吃定了“编辑”这碗饭。从高中开始写诗歌、小说,大学期间帮人攒书,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出版业。薛晗(法律出版社法商分社社长、首席策划编辑)的职业路径更为“规整”:硕士毕业时带着对法律出版社浓浓的“崇拜”,十多年来一直做编辑,从最初的音像制品编辑到图书编辑,主攻法律实务图书,截至目前经手的图书已有三四百种。

资深策划人许挺的经历似乎更能代表那批游离于“体制内”出版社编辑的生存状态。2007年入行后,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策划人”:不仅是埋头看稿子,主要是策划具有市场潜力的选题,像产品经理那样从前期市场调研、寻找合适作者、组稿、出版、营销推广、衍生版权孵化全程参与,把一本书的价值做到最大化。他主攻文学传记类选题,得意之作包括第十届茅盾文学奖得主梁晓声的几部自选集《梁晓声自述》《梁晓声人生感悟——我最初的故乡是书籍》《梁晓声读书与做人》《家国天下三部曲》等。

小说责编学历

眼下,成人书市场不断收缩,编辑们除了面临“内容”端的困境,还有来自于生活层面的困扰。住燕郊在京内上班,住天津每天通勤的编辑不在少数。许挺曾经与清华大学出版社的某位编辑同班次火车通勤,“聊了一路”。他算了一笔账:每天通勤,车费1个月大概2000元,住到通州接近燕郊的画家村,租个小公寓,一个月2000元。但画家村没车不方便,坐公交车到单位需1.5小时。最难受的是,“没有自己的家,租房的感觉太不好了。”许挺现在选择1周通勤1次。在天津西站坐车到北京南站抄近路乘坐地铁4号转2号线,乘6:30的车到单位正好7:30。前提是,他得早上5点起床。

高光时刻

编辑这个职业,要有一点赌性。这些资深策划人在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总会碰到一些“赌徒”时刻,担心“这样的书出来,会有人买吗” ?那些颇具个人风格的“创意”在并不笃定的“感觉”支使下出炉,惊心动魄,成为爆款……

从业10年以上,从责任编辑(攒书、写手),到文字编辑、策划编辑、产品经理,再到管理一个部门,是编辑“年资”得以体现的重要职业轨迹之一。与此同时,盘点这波编辑经手的得意之作,放在10年的跨度中去观察,不管是昙花一现的书还是沉淀下来的常销品,都刻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

眼下负责华章金融经济板块的王颖几乎没有离开过编辑岗位,“乐此不疲,享受这个工作。”在出版方向上涉猎甚广的她,做过经济管理、心理励志,甚至童书。刚入行那年,领导分给王颖一本当时谁也看不懂的书——《六西格玛管理法》,这本《福布斯》20世纪20本最具影响力的商业书籍,介绍了当时国外最流行的质量管理方法。由于书中有大量统计和数学概念,学统计专业出身的王颖获得了第一个职场机会——当时正值中国制造业崛起,质量管理有着迫切的学习需求,这本书成为她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本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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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华章启动了“德鲁克管理经典”的引进出版工作,王颖成为《卓有成效的管理者》《旁观者》《创新与企业家精神》《管理:使命、责任、实务》等十余种经典的责任编辑。对于王颖来说,这是她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段经历。“当时华章举公司之力推进这一项目,我作为参与者学习到了很多,不仅有机会编辑德鲁克的作品,而且能与很多学者专家沟通合作,从寻找译者翻译、编加排校、装帧设计,到与相关机构合作营销,整个过程都受益匪浅。”

很快,“德鲁克系列”掀起了国内企业家学习管理经典理论的热潮,持续至今。华章2019年举办的德鲁克高峰论坛——流动的灯塔,吸引了上百位商学院院长、企业家参加。迄今为止《卓有成效的管理者》仍高居经管畅销书榜。

2007年,心理励志图书受到热捧,王颖责编的《阳光心态》出版,发行量很快达到几十万册,作者清华大学教授吴维库受邀到各个行业去演讲,大量团购订单涌来,“阳光心态”成了那两年的流行词。近年,因公司组织架构调整,王颖的工作方向集中于金融经济维度,全力打造“华章经典·金融投资系列”图书,目前这套图书已出版超过100个品种,其中包括很多知名畅销书,如《彼得林奇的成功图书》《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巴菲特之道》等。时至今日,作为部门负责人的王颖更关注整个板块的发展,但今年部门着力打造的诺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教授新作《美国真相》(刚刚上市),依旧让拥有20年编辑经历的她“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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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间,封毅策划出版了500余种建筑科技类图书。其中影响较大的包括:《住房政策法规文库》《房地产项目运营最佳实践》《大力推广装配式建筑必读》《中国古建筑知识手册》等,均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每天都在强化基础的编辑功底,过去熟悉的知识在不断推陈出新,建筑行业的新技术、新政策和发展热点时时更替,先进的出版模式和营销手段层出不穷。”做了15年图书编辑的封毅2015年出任建工社房地产与管理图书中心主任,资历深厚的她觉得“现在,吃老本是远远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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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晗的高光时刻与她创立“法商”图书品牌不无关系。“法商资本市场”中的“企业上市解决之道”系列、《私募股权基金筹备、运营与管理》等都是该投资细分行业内首创性的实务用书,列入行业必读书目,近10年来一直在持续加印和修订。一路稳扎稳打的薛晗走过了从助理编辑到首席策划编辑的所有编辑岗位。岗位的更迭,事务性工作的繁杂,并没有让薛晗停止思考:怎样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策划编辑?换句话说,就是无论在什么市场环境下,“在企业中具备不可替代性,而不仅仅是生产流水线上的任意一员。”薛晗给自己找的答案很明确:第一,眼光。对优质选题的判断选择能力。第二,专业。通过专业策划对产品品质提升的能力。第三,沟通。对外对内的沟通协调与交往能力。第四,学习。懂得借力、不断学习并自我提升的能力。善于总结经验和不断实践。2013年,分社内部首创单独考核的律商工作室,薛晗开始担任工作室主任和分社副社长,工作室业绩连续全社前3名,2016年创立了新的分社——法商分社,分社成立4年来业绩增加迅速,从一个小分社增长为大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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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薛晗在法律社一路“从普通编辑成长为部门主管”的轨迹类似,唐玲的职业生涯最重要的节点是2017年底接力社成立婴幼分社,她竞聘成为分社社长。之前虽然有两年事业部总监的工作经验,但并没有细致的分工。分社成立后,唐玲的第一个工作是招兵买马,不仅要设置不同的编辑部门,打造更明晰的图书产品线,还要建立分社的设计部和市场营销部。对选人用人眼光、整体的沟通协调和管理能力有了更高的要求。“这两年感觉最大的成就感不是经营业绩的提升,而是婴幼分社就像当初大家憧憬的那样变成了敢拼敢干、积极向上、团结互助、温馨和谐的团队,人员稳定、幸福指数非常高。”唐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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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国际林格伦文学奖得主白希那创作的《云朵面包》《月亮冰激凌》《澡堂里的仙女》等作品在中国大陆均由接力出版社出版,截至目前,这些作品的总发行量已超40万册。

进入出版社不久的吴宏凯开始做与她自身气质十分吻合的艺术设计、生活方式类选题。对她而言,第一本让自己有所成长的书是《女人味》,而《设计中的设计》无疑是她的“出圈”之作。这本书开启了设计类图书“大众化”风气之先,迄今还在持续热销。“设计东京”系列问世后,同样成为爆款。吴宏凯与作者吴东龙因书结缘,成了彼此信任的朋友,“去年还一起在东京逛了一天街”。量产不高、性格随性的她,曾经是圈内耀眼的“先锋”编辑。2009年,香港著名设计师黎坚惠的《时装时刻》以98元的定价推出市场,被彼时的业界视为“胆大之举”。吴宏凯回忆说,当时社长担心坏了:“没有人买这样的书怎么办?”好在该书2万册早已售罄。而今,这本书在二手书交易平台多抓鱼上需要“排队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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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王那厮第一次体验到做畅销书快感是他第一次自主策划、制作的《交手》(3册),作者是何常在,一共发行了30万套。因为这套书,王那厮被磨铁老板沈浩波相中,如今,他已成为磨铁图书IP出版中心总经理。在内容段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他,不太赞成“85后、90后、00后读者不怎么看书,抖音快手之类的新事物占用了读者的时间”的说法。王那厮分管的小说部门每年有若干种百万册销量的图书问世,主力读者是85~00后群体。“凡大众市场超过百万册的书,全是这个群体买起来的。抖音快手类新平台,固然占用了读者时间,但同时也为出版的宣发提供了更多机会,甚至提供了畅销作者和选题。”王那厮更倾向于主动拥抱变化,了解年轻读者群和当下的新事物,“而不是单纯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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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变化

十多年前,编辑加工流程和环节相比现在简单许多,尤其是体制内出版社,编辑的角色更多的是按流程将一本书立项、书稿校对、封面设计和印制,把书“生产”出来,编辑个人主动策划成分非常小,图书推广营销力度也小得多。传统的书店分销模式下,各类卖场上架图书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销售问题。眼下,读者层面、渠道层面、内容层面,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本期待“造起声势”的书,早已不再是编辑“一个人的战斗”。

“90后、00后的兴趣更多元,偏好更个性,购买理由更随机,也更挑剔。”在姜淮看来,其他变化都是小变化,最大的变化来自读者层面——也可以说市场变了。“早些年比较好忽悠,烂书横行,竖子成名的业界案例很多。至于技术、流程、营销、电子书、电商等,看起来变化也很大,但不是核心变化。” 姜淮曾参与过一家书店的创店,接触过金融圈对出版圈的投资融资,但他始终认为,“出版是很小的产业,不适合大量资本进来,也不适合太商业,还是手艺人的传统行当,这其中最重要的手艺人就是编辑,核心竞争力是编辑手上的选题,这是不变的,抓住这个不变很重要。变化需要用定力对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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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林2008年做过一本《户外运动宝典》,尽管当时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做书,但并不妨碍这本书大卖。那时做书的轨迹是:作者投稿、编辑出版、市场发货、收款。“没太多营销概念,就是跟着感觉走。”而2016年李大林操盘《科比布莱恩特全传》时,市场已经大为不同——以大众需求的盲目性带动书业蓬勃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科比布莱恩特全传》包装精美,定价198元。“读者对这个价格并不敏感,书的畅销在意料之中。”李大林觉得,受众人群的购买需求已经极度精准化,完全不能“想当然地策划,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书”,更不能犯“兔子用胡萝卜去钓鱼,还经常问别人,它怎么钓不到鱼”的错误。尽管如此,李大林依然觉得,出版圈还是相对传统的领域,感知变化的能力晚于其他行业。“很多出版人还在用上世纪20世纪的思维做书。”2018年工作变换之际,李大林与一个平台合作做了一款网络课程,售价99元一份,两周时间销售1万多套,销售额100多万元。“没有库存,也没有多少成本。”让李大林感觉震惊的是,当他关注这个领域的时候,“做课”行业已经进入到下一个赛道。

“变化太大了。”张春晓有时候会感慨,现在的出书流程“长度”大概是10年前的3倍,程序越来越复杂,一本书的战线越来越长——即便跟作者的交往没有太大变化,但一个人几乎很难独自完成一本书的出版,尤其是重点书。“从前期制作到后期营销,往往需要一个团队协作才能完成。”2012年,张春晓责编《命定》、2014年责编《瞻对》,两本书屡次获奖,活动一场接一场,“但感觉没有如今这么累,工作远没有多到需要团队承担。尤其是渠道,来自不同维度的需求太多了”。

眼下,张春晓将一本书重点书的出炉定义为“盛装出嫁”。在即将进入销售环节前就开始吆喝,营销必须是立体化、多维度、全方位的,才能引起“婆家”(渠道)的重视和观众(读者)的围观。2016年,张春晓的团队做了美国畅销书作家克里斯汀·汉娜的《夜莺》,2018年做了法国总统马克龙的自传《变革》,去年出版了邓一光的《人,或所有的士兵》。每本书的出版都堪称“惊心动魄”。从谈判到签约,从编辑到设计,到内文和封面纸张选择、确认,以及无数次封面修改,不同规格和不同主题的海报、拉页制作,各种地面活动,配合渠道做线上直播,完成重大选题备案,申请书号及CIP,几条战线同时飞速运行。“一本书变成了一个项目,需要以图书为中心,分头向四面出击、联动。以上种种,都无法靠一个人的能力完成。”张春晓举了个例子:《变革》从拿到稿子到出版只用了40多天。适逢马克龙总统2018年1月8日到中国访问,团队想尽一切办法,请一个正好要去巴黎的朋友,在1月6日上午将书送进了爱丽舍宫。“这一系列复杂的过程,如果没有一个紧密配合的团队,几乎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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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后期发行和营销环节,来自不同渠道越来越个性化的需要,也为编辑增加了巨大的工作量。直播、抖音等新型营销模式的出现,出版社也大多无法做到安然稳坐,视而不见,很多编辑或自愿或被迫地涂脂抹粉,鼓足勇气,转身做起了主播。

近年,一向颇为沉静的专业出版领域变化也极为巨大。“全生命周期管理,全过程咨询服务,这两个概念本来是近几年来在建设项目咨询、建设、管理、运营中的发展趋势,在图书出版和编辑工作中,现在也同样适用。”在封毅看来,编辑越来越不能局限于案头工作,而是一个项目经理,全流程参与到图书出版过程中。作者由十多年前的个体为主,变为现在以机构作者、集体作者和自带流量的大咖作者为主;知识服务的形式由传统的纸质图书为主,变为纸书和数字出版,且数字化产品比重与日俱增;营销由以前的主配变为现在的多渠道销售、多方式推广。“读者需求进一步细化,从以前的单一基础需求变为复杂、多样、精细化 。“你要GET到他要的那个点,推给他,点燃他,才能形成销售。”封毅说。

许挺感知到的变化在于,小说图书的断崖式下滑。“10年前,策划一本长篇小说,1.5万册起印,新华书店和民营书店的销售能力强,动辄加印,销售3万册以上不算事儿。”10年后,移动互联网大潮,各种自媒体APP崛起,一部手机解决全部问题。碎片化阅读当道,很难再有人静下心来看一本大部头的长篇小说。大家更喜欢心灵鸡汤式的文字——鸡汤可以安抚受伤的心灵。而一本长篇小说,3000册都卖不出去。那些取了文艺范、心灵鸡汤式名字的产品市场销量却颇为可观,名家旧作被出版商重新包装策划,换名后依然可以成为几十万册的畅销书。

童书领域的变化则来自于读者端的成熟。十多年前市场上的婴幼儿图书产品很少,图画书在国内的推广刚刚掀起热潮。据唐玲回忆:“那时的图画书大多引自国外,编辑通过做引进版加深对图画书的认知和理解。”唯一不顺利的地方在于婴儿书,尤其是玩具书,由于成本、定价很难被当时的市场接受。“一套‘婴儿游戏绘本’发给地面店,基本没有动销,后来网店独家以后成为畅销品。”眼下,婴幼儿的图书迎来了黄金发展期,各种形式新颖的玩具书、立体书、互动科普书大量出版。用经典图画书练过手的唐玲,近年带着团队将工作重心回归原创,精心打磨了一批叫好又叫座的原创图画书。“作为编辑,还是做原创对自己的挑战更大,成长也会更快。”唐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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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很多策划人感慨出版越来越难做,但王那厮并不愿意只看到“丧”的一面:“10年前,找作者、找选题本身就是个难题,现在的变化是,很多作者和选题会自己找上门来。10年之前,销售、营销只有屈指可数的渠道和方式,而现在,玩法越来越多,越来越立竿见影。”他还特别提及,10年前畅销小说榜单主要由老作家占领,年轻的新作者完全没有机会,而现在,情况反转。“我们卖得最好的书,全是90后甚至00后写的。”

比起其他编辑对于变化的敏感,吴宏凯似乎不太在意外界的动荡。2013年离开出版社的她做起了自由职业者,期间她做过自己品牌的衣服,代理过文具,“各种折腾”。2018年,她在日本认识插画家高旗将雄,隔着语言的屏障,顺利沟通,谈定了产品合作,还“拐带”其到北京单向空间做了一次小型展览。“这个过程,还是用自己做编辑的惯常方式在工作。”离开编辑工作的这段时间,她的最大收获反而是“可以不用拿起一本书总是像看选题一样思考,体会纯粹当读者的愉悦。比如会买很多做编辑时担心印数少而没法做的原版书来看和珍藏”。今年,吴宏凯想重新做回编辑——做黎坚惠写自己早年品位养成的一本小书《个人装备》。“而今做书并不一定是书,产品本身可以是活动或其他。”吴宏凯希望此番重回出版圈,有更多不一样的玩法:类似日本出版公司的“编辑方式”——有更多的元素参与进来,将有趣的内容尽可能放大。

编辑到底有多难当?

对于读者而言,他/她不是在若干纸书中选择一本纸书,而是在若干个信息传播媒体中做选择。无论如何,不能为了自己工作方便,硬性给读者的眼光和选择塑形。

自8年前进入国企书业公司后,许挺就变得“佛系”。刚开始领导还支持他做大众类图书的探索,许挺做得还算不错、意气风发。比如,当年把策划的小说类图书通过推广运作电子、有声书,获取更多收益,将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卖给影视公司。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版权运营产生的收益远远超过作者的纸质图书稿费。经历了小说类纸书衰落时代到电子书崛起时代又到有声书崛起、IP崛起、知识付费崛起再到短视频崛起,许挺也曾想过离开出版圈去影视公司做IP运营,也有影视公司抛出了橄榄枝。但近年影视行业遭遇寒冬,让许挺有些庆幸:“幸亏没转,还能衣食无忧,如果转了,影视寒冬该怎么度过都不知道。”许挺不想标榜自己,更愿意“做一个用心做内容的人,游走在文化圈的边缘”,就像他的微信签名:一个贩卖文化创意的人,“仅此而已”。

但这种“佛系”状态在许挺看到某个微信群的信息时,被瞬间改变:编辑们都开始在某直播平台讲书卖书,据说某一周所有的出版号直播加起来销售流水过千万。这让许挺颇为震惊:“时代对编辑要求越来越高,没有任何懒散的机会,比你成功的人,比你还努力,还有什么理由懒散呢?”

在李大林看来,编辑的主要难处在于,很多作者对写作的热情在下降(作者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编辑的约稿难度在增加。此外,策划编辑要用很多精力投放到宣传营销中去。然而编辑做营销,“只有少数人有复合才能,大多数仍然难以适应这种变化”。他认为,编辑的第一要务是聚焦,扎进一个领域,琢磨透,如果出版机构能给予编辑更多耐心,更多培育,同时多给编辑一些空间,“就最好不过”。

封毅还提到眼下编辑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书号受限,品种数量上不去,但任务指标却还要想办法完成,这时大家纷纷把焦点转向数字出版,但数字出版至今仍在探索阶段,并不像传统出版一样有一套清晰的盈利模式,需要做很多尝试。“既要做好传统纸书,又要开发相应数字产品。以上诸多种种,都需要编辑成为多面手、全能运动员。”

总的来说,当下做编辑的难点在于,不仅要做好图书策划,把书编好,同时还要扮演项目主管、新型产品经理甚至是整个产品运营“司令官”的角色。拥有10年以上资历的编辑,如果身为团队负责人,则需要承载更多。唐玲对此表示,“每个企业都要生存,有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方方面面的考核,10年前做编辑可能营销就是写写新闻稿、举办发布会或读者见面会,去卖场或书展做活动,现在渠道千变万化,既要求编辑HOLD住上述这些,还要会写营销软文、拍好看的实拍图,找大V合作带货、剪辑制作好看的短视频、还要会亲自直播卖货。“就像做彭懿的图画书线上课程,编辑们在老师备课时,现学小鹅通平台的运营。”唐玲并非要求编辑们都练就“十八般武艺”,但综合能力提升确实十分必要。如果有短板,她更鼓励团队成员“学会与人合作,不把自己封闭起来”。作为团队领导的她更在意发挥每个人的长处,让编辑间的优势实现互补。

对于编辑的难处,姜淮和吴宏凯的态度似乎更为通透。姜淮觉得,也许大家理解的时代本身就各有不同:“要说难,谁容易呢?编辑对自己的要求高一些,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如果还局限于纸书编辑的层面来讨论,也许是过分把纸书特殊化了。”吴宏凯觉得,“其实没有太多纠结的必要”。

采访侧记

高效支撑出版企业协同运转的体系并未完全构建

此次,我们甄选的采访对象遍布社科、生活、文艺、童书、建筑、医学、法律等出版门类(教育出版由于受政策影响大,暂不在此次采访范围内)。因为,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大众领域是最受移动互联网冲击的板块,专业出版静水流深,变动相对较小。然而从我们此次的调查结果看,情况并非如此——专业出版领域同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在法律、经管、建筑细分领域我们找到的受访对象都具有相当的代表性。他们的共同点在于:长期服务于同一家出版机构,沉淀出足够的专业素养、与作者沟通的技巧、与读者互动的耐心。相较于大众领域编辑们的随性和洒脱,专业领域的资深编辑更依赖于组织给予的系统支撑,加上不断更新前沿的专业知识,精进自身业务,才有拥有饱满“职业成就感”的可能。

大众出版领域中,诸如生活、文学、童书等板块的变化,业界有目共睹。仅以文学出版为例,传统的书稿件来源、图书推广方式“几乎完全失灵”。从各类文学网站、文学大赛挖掘作者,做类型小说,炒作草根作者,打造畅销书的路数早已行之不通。眼下的作者要么是各个自媒体大V,要么是名家名人。自带流量,粉丝百万甚至千万的IP,做他们的书并不费力气,关键在于,上游内容资源已很难掌握在出版人手中。此外,童书领域是一个看似门槛极低,但想要有发展后劲却需要长期专业积累的板块。我们选取的采访对象是一直在同一家专业少儿社耕耘低幼板块的唐玲。她无疑是一个幸运者——拥有了10多年在低幼板块运营引进版图书进而转向原创的机会和平台。

无论从哪个出版门类观察,仅从资深编辑的维度,我们不难发现,这拨出版产业最核心的人群已经在助推行业缓慢地转型,并且是基于市场层面的转型、自主自发的转型。编辑们忙碌的身影折射出大量出版企业,无论在产品操作的深度和广度层面,还是团队协作流程层面,发生的极大变化。一个产品要想精准触达终端,花费的气力远比10年前要大得多,整个体系要付出成倍的“协作力”才有可能达到预期效果。当然,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真正能够高效支撑出版企业协同运转的体系并未完全构建起来,以编辑为轴心的产品制作流程急速变化,但远没有达到产业化成熟的程度。

在此次采访的最后,我们设计了一个“编辑职业价值感以及理想编辑状态”的话题,也因此得以看到,这批从业多年的资深编辑,身上依旧保留了对“编辑”职业的热情。尤为可贵的是,他们都不是“保守”派,他们在积极拥抱变化,或“佛”或“丧”,但都是认真的人。

最后以新星社资深策划人姜淮的话作为这篇手记的结尾:等你退休了,或退休多年,还有读者在读你编的书,在咖啡厅、书店、图书馆,在寂寞的旅途抑或孤独的长夜。如果你是足够敬业合格的编辑,你的子孙后代也会读到,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这个方式其实就是生活方式、生活态度,活着的姿态。当然,他们很可能不会留意版权页上你的名字,不过这一点儿也不重要。他们很可能记住了这部书的作者,汲取了这部书的营养,而你,就是幕后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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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编辑晋级的正确路径——“师带徒”还行得通吗?

王颖:华章是一个学习型组织。记得当年在启动德鲁克项目前,领导请来德鲁克领域的学者,专门为经管出版中心进行了2天全员培训,大家在一起不仅学习了德鲁克理念,还一起回答了问题,达成了共识,这个共识后来出现在《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的封面上,这就是:“一群平凡人,能做出不平凡的事业吗?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小说责编学历!”作为职业,编辑的知识可以通过系统的职业培训学习,但编辑业务能力提升,更多来自于大量实践,不是上几节课就可以的。师傅带徒弟比较适合出版行业,但要注意到,70后、80后、90后的思维方式、价值观有很大差异,我们会非常注意发现年轻编辑的优点,他们非常优秀,视野开阔,在很多方面能超越我们,同时他们更注重自我价值的实现。所以我们更多是给予他们支持,让其发挥长处,而不是指指点点,团队成员可以平等、互相尊重地在一起工作。出版这个行业应该是组织层级最扁平的行业。

封毅:编辑作为一门古老而又现代的职业,成长路径肯定需要一套规划。建工社自2005年开始实行导师制,每个新编辑入职,社里都会根据专业方向安排一名导师实行一对一的辅导。导师一般由部门主任或首席策划担任,辅导期为3年。通过3年的辅导,新编辑跟着导师参加行业会议、结识业内作者、进行图书调研、策划相关选题、夯实加工功底、熟悉图书制作、参与营销推广,一系列流程不仅提升了编辑业务素质,而且能快速获得行业作者资源,从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初入行者无稿源、无思路、无作者资源的迷茫状况,也使新编辑在与导师和同行交流过程中慢慢梳理、清晰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当然,导师制只是新编辑入门相关培训体系的第一步,在编辑成长过程中,更为系统的职业培训是必不可少的。建工社对于新入职编辑会有为期1个月的新编辑培训,每年也有线上线下继续教育课程,工作几年后还有相应的策划编辑培训等。一系列成体系的培训使编辑这个常干常新的职业能保持与时俱进。

吴宏凯:我自己的编辑经历,基本上是野生出来的。基本规范肯定要有培训,除了看似更具创造性的选题企划,还有很多相关的编校排版印制这些不起眼又非常重要的环节同样重要,对其他环节多知道一些,具体工作时的契合度、配合度也会好很多。

姜淮:编辑是实操职业,需要练兵,需要多看多学多琢磨,特别是自我学习。外面的培训、讲课有用,但是得上手,得一本本书磕,在过程中成长。

李大林:师带徒是不过时的,早期的编辑基础,与其他人沟通的能力,有好的师傅带领绝对事半功倍,当然一定需要自己钻研,自己琢磨。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目前的编辑职业培训帮助比较有限,特别是出版圈的培训,务虚的较多,真正实操的少。所以,自己多思考、多主动学习非常重要。

许挺:从我个人成长经历看,编辑成长之路无规则可言。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的成长之路都有自己的独特规则。师带徒这种古老的操作我觉得适合在审稿编辑、校对编辑中传承,现在整个行业太缺好的审稿编辑和校对编辑——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耐得住寂寞去看枯燥的稿子。

唐玲:编辑作为一门职业,师带徒这种操作现在还行得通,遇到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手把手地指导是成长最快的。其实我们日常工作中,虽然没有明确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因为分社每个项目都会开策划会,每次开会,新编辑有空都会来旁听,遇到好的方案分社内部也会全员分享,我觉得大家都是在这样的点滴日常中进步的。

薛晗: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编辑角色也在多元化,编辑岗位目前也细分为文稿编辑、策划编辑和营销编辑,不同角色的编辑成长路径不同,但“师带徒”的操作仍然有价值。与此同时,更系统的职业培训也非常必要,目前法律社每年都组织编辑参与中宣部新闻出版培训中心组织的线上和线下培训,每位编辑都需要完成72学时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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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到底是一个需要看数据说话,还是要凭职业敏感、个人志趣“支撑”的职业?

王颖:工作了这么多年,我觉得编辑一定是与个人的个性志趣相结合的工作。如果压根不喜欢读书,其实真的不适合做编辑。但作为编辑又要注意,不能用个人品位代替专业品味,也就是要保持职业敏感。不是说个人喜欢的书就一定要做,要考虑自己所处出版机构的产品线,也要考虑读者需求。永远保持编辑的敏感,更多的是在市场、读者、编辑之间进行身份切换,做好读者和作者、作品之间连接的纽带。另一方面,编辑看稿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甚至更重要的工作是作译者的沟通和管理,需要编辑掌握更多的软技能,包括沟通、谈判等。与读者的互动,也非常重要。哪个编辑没有接到过陌生读者的投诉电话呢?好的沟通和处理,有可能把冲突转化为机会。在面对作译者和读者的时候,往往需要编辑有强大的共情能力,才能很好地进行沟通,这些经验都需要从实践中积累。数据都来自于历史,所以它本身具有延迟性,更多反映过去,而不能反映未来的趋势与方向。因此数据分析更适合作为营销支持或复盘的工具。

封毅:编辑的职场特点是,不仅需要凭职业敏感嗅到选题机会,最后还要以完美的项目运作方式呈现漂亮的数据,并且在这个过程实现个人志趣。但要想同时兼顾,有时真的有难度。多数时候编辑手头有多个项目、多本书稿同时推进,各书稿处于不同阶段,编辑加工需要专注、安静,活动策划又需要外联、统筹,在同一时间段很难“动静两相宜”。加上同类竞品越来越多,书越来越难“跳到读者面前”,各种营销手段花样迭出,而个性化的营销方案很多时候需要编辑去整合资源、设计参与,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却未必达到预期效果。

唐玲:编辑是需要积淀的职业,虽然数据有时候会给我们一些提示,但我更相信编辑自己的职业敏感。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是好内容和产品,编辑手可以低一些,但眼光一定要高,当你遇到好书的时候一定要非常自信自己的判断,然后再思考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你的读者也相信你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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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最有成就感的事和内心最“挣扎”的事?

王颖:基本上每次新书出版都会很有成就感。特别有成就感的时刻,是当我们参加一些金融行业的论坛或聚会时,很多人说喜欢华章的“金融投资经典”,包括一些行业大咖。得到读者的认可,感觉非常自豪。内心挣扎的事情,就是现在管理工作比较多,时间紧张。时间是我们最宝贵的资产,还是挺希望有更多时间看书和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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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毅:能策划一套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优的选题,对于编辑工作来说,是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BIM工程师专业技能培训用书》就是这样的一套书。2016年8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发布了《2016-2020年建筑业信息化发展纲要》,几乎是一夜之间建筑信息模型(BIM)火了,建筑信息技术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而当时图书市场上BIM技术应用类图书几乎一片空白。政府有要求,市场就有需求,这个选题速度一定要快。于是,我们立即立项着手遴选在BIM技术方面的知名专家和有影响力的培训机构,于2016年8月29日迅速召开第一次编写启动会,明确了丛书内容的适合人群、内容深浅程度、图书中理论与实操内容的分配比例等关键问题。最终于2017年2月推出首批成体系的《BIM工程师专业技能培训用书》,一下子填补了市场空白,契合了培训和教学需求。2018年我们着手修订工作,从作者遴选、组稿推进、质量和进度控制、数字出版、市场营销等几个阶段对图书的全生命周期进行分析,最终实现从纸质图书到音视频课程的整体策划与布局。两三年间,丛书累计销量近30万册,得到行业高度认可。

姜淮:有个读者,每年都会邮寄两次心意(水果)到出版社,鼓励我们做好书。他不认识我们出版社的人,只认识我们出版过的一些书。我觉得这份成就感,属于出版社的全体同事。可以用来吹牛吹很久。内心挣扎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好的选题,如果交给我们出版社恐怕做不到100分,要不要做,还是枪毙了?

李大林:最近有成就感的是,有机会走进滴滴公司的公开图书馆,看到我策划的图书在他们的书架上,感觉很欣慰。内心比较挣扎的是,现在市场图书策划该怎么把握受众?特别是在库存与利润的双向要求下,怎么实现市场化图书的有效销售?

唐玲:最近一次工作上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是策划了彭懿老师的图画书线上研习营。前几年因为我们做原创图画书,有很多作家和专家资源,所以我们做了几次线下的图画书研习营,积攒了很好的口碑。今年因为疫情影响,线下活动没法展开,我和同事开始酝酿线上的图画书研习课程。因为彭老师比较排斥做直播,当我们鼓起勇气跟老师进行交流时没想到他居然被我们打动了。然后敬业的彭老师起早贪黑准备了1个月,我们在课程上线的10天前开始宣传发酵,售价129元的课程,到开播的时候卖出了2600多份,营收30多万元。最重要的是这个课程得到了听课学员们的高度评价,1周之内4节课上完以后我们迅速收到了1200份笔记打卡、2000多张手写手绘的听课笔记图片,还收到了学员发表的20万字的听后感,不仅我们被震撼了,彭老师也被大家的热情反馈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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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挺:有成就感的事情,是靠着一己之力,帮某个地方政府策划了一套文旅融合的图书《太古》,为当地文化旅游做了点事情。同时通过文旅融合图书宣传了中国传统的神话谱系,让读者通过这个小说了解上古先民的生活画面,中国神户传说的来源。虽然并不一定会有多少人看这个100万字的小说,但我相信只要看到小说的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内心特别挣扎的事情是,想离开出版这个穷产业,离开北京回乡。挣扎了好多年,始终还在这个行业,始终没有勇气放下这一切决然回乡隐居。现实太残酷,压力太大,所以不能太理想主义,还得从长计议。今年,为了孩子上学,我迈出一小步,去天津买房子,落户,开启双城生活。天津的生活节奏比北京慢,住自己的房子,有了天津户口,至少孩子上学问题迎刃而解,不用在北京跟着我漂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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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过编辑的价值吗?理想的编辑状态是怎样的?

王颖:我一直很享受编辑工作,虽然工作有时候很繁琐,编辑真是一个24×7的工作,我们每天和作译者聊天的时间至少要两三个小时,经常是在晚上甚至是深夜,沟通工作,也沟通感情。我特别喜欢这个工作,因为每一本书都是全新的,从来没有重复过,所以永远有新鲜感,有激情。至于编辑的职业价值,我觉得编辑绝对是一个造福世界的工作。我真心觉得我们的工作是在帮助读者,让他们得到有价值的内容,可以帮到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我们也在帮助作者,把他们的价值通过我们的工作传递出去。我们自己也从中受益匪浅,可以读书,可以和有思想的作者沟通,可以和热情的读者互动。作为编辑最理想的工作状态,就是做大家都喜欢的书,和欣赏钦佩的人交往,实现理想,顺便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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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毅:我一直觉得编辑是个很好的职业,也是一个有价值的职业。一方面,作者都非常优秀。“与优秀的人为伍,你也一定不差”。书是作者学术思想、个人成就或集体智慧的高度凝炼,能写书的人,很多都具备勤奋刻苦、热爱学习、善于思考的优秀品质,在与他们交流时,不论是专业观点还是做人做事之道,都会给人以启迪,滋养,更何况这是一个累积型的工作。经年的编辑生涯会累积一大批优秀作者,有的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这对于编辑来说绝对是一笔无形的财富。另一方面,每个作者的研究领域不一样,每本书的具体要求也不同,编辑在做书的过程中,可以汲取各种专业知识,涉猎许多未知领域,在不同的图书炮制过程中,不断提升自己的业务素质和工作能力。

编辑的职业价值,最终体现在作者写作价值和出版物价值上。我们不能将自己定位为对书稿内容进行简单修补的裁缝,而要将自己上升为设计师、总导演的角色。一本图书,从选题策划开始,经过组稿写作、编辑加工、印装完成、图书销售、重印再版直到最终库存图书报废这一系列过程,构成了图书出版项目的全生命周期过程。将一本精心写作、编辑、制作的图书送到更多有需要的读者手里,才是作者写作价值和出版物价值体现的最好方式,从而实现编辑的最终职业价值。

吴宏凯:编辑这个动作,或者说这个思考路径,并不见得只是“做书”而已。理想的编辑状态,是把自己的创造力注入到作者的作品里,即便并没有写自己的名字,但编辑的气息是存在的。

唐玲:从来没有怀疑过编辑的职业价值,做编辑十多年一直觉得很幸福和满足。因为在一个好的平台上,做了很多优秀的作品,没有哪一本书是自己拿出来羞于见人的。我觉得编辑的职业价值就是发现价值、打磨价值和传播价值,发现好的作家或作品,经过打磨让它熠熠发光,然后被读者看到、体会到。

李大林:理想的编辑状态是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做读者喜欢的图书,经济效益、社会效益都不错,与作者、读者的沟通顺畅,稿源源源不断,营销、宣传、印刷全流程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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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是中了“大奖”?

薛晗:在从事编辑工作五六年时,曾经有过这样的怀疑,那时候感觉自己的价值只是为别人做嫁衣,编辑没有核心价值,而近年,我从内心深刻体会到编辑工作的价值,编辑的职业价值最终体现到为读者拣选、策划、提供真正有营养和有价值的精神产品。理想的编辑是做成一个或几个细分领域的专家,把作品的内在价值与市场价值最大化结合起来,同时以读者认可的方式展现出来。

许挺:编辑的职业价值最终要体现在编出来的书是否能影响世道人心。理想的编辑状态,应该自由闲散,不用坐班。天天朝九晚五打卡,坐在办公室闭门造车是不会造出好书的。过去杂志社、出版社的文学编辑,没事都要去全国各大作协组稿,所以出了很多文学经典。编辑没事和作者喝喝茶,聊聊文学,探讨人生,很有必要。我认为好的选题(不一定是非常畅销)都是不经意间聊出来的,思想的火花互相碰撞才能产生耀眼的光芒,照亮夜空。

记者 /孙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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