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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学历排辈怎么样?

二两五

作者按学历排辈:赵雁明

二两五是个人按学历排辈,一个沉默寡言的农民。二两五很穷,穷得只能住马架子。二两五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赵廷春和二儿子受不按学历排辈了家庭的拖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江东讨生活了,在那里娶妻生子定居了。家里只有二两五老两口带着小女儿,住在村西街最东头小牧养旁边。

按学历排辈

二两五的马架子很低也很矮,低矮的土坯墙上,胡乱搭上几根粗细不均的木棒子,上面压上一层秫秸,再抹上一层泥巴,泥墙泥顶泥地,一个一尺长的小窗户,一扇用铁丝钉子和旧鞋底连绑带捆带钉才凑合上的门,就是二两五的家。那低矮的房子,和村民的椽子房瓦房秫秸垛房极不相称。小时候淘气的时候,堵二两五家的烟窗,助跑几步就能直接从后墙迈到他家的房顶上,那房子低的,站在屋里得弯腰。没人去过他的马架子里串门聊天。二两五一家人,好象也不愿意与外人接触。

二两五家不但房子破旧低矮,屋子里的东西也特别少,除了维持基本的洗衣做饭用具,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隔着他家的门,我曾借在小牧养旁边的空地上拣鸭蛋的时候,向里面张望过。灶台上三个泥瓦盆,就是他家的饭盆,几只粗碗几双筷子,一把木头勺子,一把秃铲刀,一个水缸,一个缝着线的葫芦瓢。炕上的家织布破被褥,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浆洗过了。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像二两五这样贫穷的农民,公社、大队和生产队为啥就没一点的扶持?最令我困惑的是,每次忆苦思甜大会,从来没请他站在台上讲讲万恶的旧社会。我以为,那些贫穷的,都是因为旧社会给带来的。杨维志大伯家在旧社会就给地主家当半拉子,郑义山大伯打小就为地主家放牛,谢唬和李学士不但一直为地主扛活,而且还得挑八股绳补充家用。至于李学士谢唬一辈子玩纸牌,那只是旧社会农民的精神生活太枯燥逼出来的不良嗜好,我的小学老师每次听完他俩的亿苦思甜,总是这样为他俩开脱,谢唬李学士的嗜好赌博恶习,严重影响了他们在村里的名声。

村里的那几个地主富农,整天排着队接受劳动改造,每当重大事情发生前后,包括对苏联的日常战备演习和人民日报社论发表的时候,村上都会把他们集中在大队部的黑屋子里,不准他们乱说乱动,那些整天战战兢兢接受改造的土地主,也都知趣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一句话,连吃饭了没有的问候都没有。无论是父子之间,还是亲姐夫小舅子之间,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锒铛锤”有一次吃多了炒黄豆,在鸦雀无声的禁闭间放了一个响屁,竟然把老周和“八连子”从炕上吓到地上,当过国军的王明贤甚至踢开窗户,高喊一声:苏修扔炸弹了按学历排辈!几秒钟的时间里,还落地来了三个侧滚翻。

二两五不是地主富农,二两五几乎没和那些地主富农集中在一起过。既然他不是地主富农,他那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学历,肯定他也当不成右派了。二两五到底是啥人?二两五为啥穷得连葱叶蘸盐水下饭的日子都维持不了?这些问题不但困惑着童年的我,也困惑着许多和我一样的童年伙伴。连最淘气的郑明武大叔,都不忍心再次堵二两五家的烟囱学做电影小兵张嘎子了。看着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二两五,被烧茅草烟熏得咳个不停,喘个不停,一边搽不掉烟熏出来的眼泪,一边默默爬上房顶拔掉堵塞物的可怜样,没有抱怨,没有叫骂。仿佛不是淘气的孩子趁他正烧火的时候故意堵他家的烟囱,而是他自己不小心忘记把烟囱里的堵塞物拿出来。一个弯腰驼背,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农民,满脸委屈地从烟雾里走出来,又面无表情地把烟囱打开,再铁石心肠的人,也看不下去那可怜的一幕,郑明武大叔就是那天向伙伴们下的通牒,杂种操的(农村小孩童年的说话开场白,没实质性的骂人意思),谁要再欺负二两五,我操他八辈祖宗(后边的话也是坚决不允许的意思)!

二两五为啥穷的原因,经过多方的打听,终于从大人们的嘴里知晓了,敢情二两五是村里的坏份子,二两五的坏分子帽子,纯粹是因为他顽固地不务正业,沉湎于保媒拉线介绍对象收取男方家礼钱,甚至把瘸子说成帅哥,把麻子说成美女,把来历不明的讨饭女人,介绍给偏僻村庄的光棍。二两五不务正业,从他房前屋后撂荒的菜园子就能看出来。别人家里种葱栽蒜,没有农家肥上,至少到河边割点臭蒲草做底肥。没有蔬菜的季节,农民们至少可以大葱蘸大酱下饭,二两五家却不能,二两五家的葱稀稀拉拉,长得比线还细。二两五家的菜园子,没有篱笆,没有垄台,雨水把垄沟冲平的时候,也给那线一样细的葱送点生机,野生的青麻秧棵和野生的紫色小芍药花,既是那葱地的篱笆,也是葱地的遮阳伞,到那里抓蜻蜓抓蚂蚱,既安全又敞亮。

二两五不但不侍弄自家的菜园子,也不侍弄自家的自留地,别人家豆角茄子下来的时候,他是盐水下饭,别人家罗卜白菜下来的时候,他还是盐水下饭。生产队的劳动,他都参加。社员们休伏假的时候,他就在房前屋后割青棵子晒干做烧柴,只有下大暴雨的时候,才会看到他光着脚丫子,身上披一块白色的塑料布,小脑袋也蒙着,拎着铁锹在暴雨中排积水,他家那小土坯马架子房,积水一泡就酥了,房子倒塌连个住处也没了。风雨中的二两五,小瘦脑袋和青瘦的身躯,极像两根棍子上面支着一个皮球,越发让人可怜。

二两五穷得连蛤蟆癞青烟都抽不起,经常看见他把青麻的秧棵叶子晒干,也把野生的芍药叶子晒干,掺上人家扔掉的烟叶梗,用老剪子剪碎,用艾蒿火绳点燃,一起和老伴打发蚊子的叮咬。二两五家没有收音机,没有自行车,连手电筒苍蝇拍都没有,一把不知道用了几辈子的拂尘,上面的马尾巴丝都不超过二十根。二两五家最贵重的家当,就是那两把铁质的锄头和铁锹。

二两五家穷,但二两五家的孩子长得漂亮,去闯江东的那哥俩,生产队都有心让他们当小学的体育老师,赵廷春的分头不打发蜡都油光绽亮,毛笔字也写得特别好,据说到江东就让县领导相中了,真的在当地当上了小学的正式教师。娶了一位非常贤惠也很漂亮的当地姑娘做媳妇。

二两五的姑娘叫小凤子,小凤子叫赵什么凤,我好象根本没印象,大家都喊她小凤子,我们也称呼她叫小凤子。小凤子长得特别的漂亮,脸蛋儿漂亮,三围和皮肤更漂亮,村里的姑娘媳妇都夸小凤子的人样子好,惋惜她生在二两五的家庭。换做现在,小凤子那漂亮村花,肯定会被南北二屯的多情后生抢破头。小凤子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不馋不懒不话多,小姐妹背着家里塞给她的花布,她都心灵手巧变成自己的褂子,变成自己的合脚鞋。小凤子十八岁那年,二两五的老毛病又犯了,别人家的姑娘不求他保媒,他背着村民背着老婆背着小凤子子,竟然把那比天仙妹妹还漂亮的女儿,嫁给了大营盘村的一个光棍。那光棍长的是啥样,家住营盘哪个位置,村民们都不关心。小凤子出嫁一年就疯了,村里许多人替她惋惜,可惜了小凤子,可惜了那漂亮的人儿。连我都能清晰地回忆起,她那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她那温柔贤惠挂在脸上的脸蛋儿,按村里的辈分,我该叫小凤子大姑奶。不过,小凤子姓的那个赵,和我家族的赵没一点关系。

二两五早没了,他那和我太爷一个排行的名字,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淹没在村事的长河里。整个陈家铺,有谁还能想起二两五?有谁还能想起小凤子?平凡的人也随着平凡的日子,一辈接着一辈被淡忘。小凤子结婚不久就疯了,没人为她落泪,没人替她可怜。小凤子后来过得怎么样?小凤子还在营盘村吗?她和她的哥哥嫂子有联系吗?我想起了上海仿造台湾出的小学社会常识考试题,请写出你爷爷的爷爷的名字,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没机会做小学的考试题,就算是为了我爷爷那代人,也记述点该或不该记述的事情吧,所以我写了二两五,也包括他那让所有乡亲都心疼的小凤子!我也想起了伙伴们编的儿歌:二两五,小瘦子,吃苞米,拉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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