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自考学历百科

鲁迅求学历程图怎么样?

曾经的高考语文状元方舟子博士曾经说过:那些要求学生读《论语》的,应该是自己想要读却读不下去《论语》的。真正通读过《论语》的,有几个觉得应该让每个中学生都去读?鲁迅:“先前也曾有几位先生给青年开过一大篇书目。但从鲁迅求学历程图我看来,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因为我觉得那都是开书目的先生自己想要看或者未必想要看的书目。”

鲁迅求学历程图

鲁迅小的时候,他老爸会在看民间赛会之前强迫他背古文,背那些他小时候无法理解,成年后只能记得起前四句的毫无意义的古文古书。鲁迅他老爸教授语文的方式与当今语文老师灌输语文的方式是很相似的,二者如出一辙,此等教育模式旨在扼杀儿童对语文的兴趣,使鲁迅陷入深深的痛苦: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鲁迅求学历程图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自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鲁迅求学历程图!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鲁迅《五猖会》)

假设鲁迅他老爸从生病一开始就不相信老中医的话,假设那时的绍兴城有西医的话,也许鲁迅他老爸就会多活一些年(注:关于鲁迅他老爸是如何被骗子医生们慢慢“治”死的,鲁迅在《父亲的病》中有详述),鲁迅他老爸的教育方式就会将鲁迅培训成为一个只会写八股文的“熟读圣贤书的秀才”(注:据鲁迅《琐记》之记述,的确如此),而不会使鲁迅成为新文化运动之旗手,更不会使鲁迅最终成为“二十世纪东亚文化地图上占最大领土的作家”(注:韩国文学评论家金良守语):

“我(注:这个“我”就是老中医陈莲河)这样用药还会不大见效,”有一回陈莲河先生又说:“我想,可以请人看一看,可有什么冤愆……医能医病,不能医命,对不对?自然,这也许是前世的事……”我的父亲沉思了一会,摇摇头。凡国手,都能够起死回生的,我们走过医生的门前,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扁额。现在是让步一点了,连医生自己也说道:“西医长于外科,中医长于内科。”但是 S 城(注:绍兴城)那时不但没有西医,并且谁也还没有想到天下有所谓西医,因此无论什么,都只能由轩辕岐伯的嫡派门徒包办。轩辕时候是巫医不分的,所以直到现在,他的门徒就还见鬼,而且觉得“舌乃心之灵苗”。这就是中国人的“命”,连名医也无从医治的。(鲁迅《父亲的病》)

命题作文,我最不擅长。否则,我在清朝不早进了秀才了么?(鲁迅《而已集》)

假设鲁迅他老爸的钱不被“轩辕岐伯的嫡派门徒”们早早骗光的话,也就是说如果鲁迅他老爸的钱不被老中医们骗光的话,鲁迅就不会“没有钱”→鲁迅就不会受“流言”攻击→鲁迅就不会离开绍兴→鲁迅就不会去到“中西学堂”去学被“绍兴全城所笑骂的洋文和算学”(注:见《琐记》):

我曾经和这名医周旋过两整年,因为他隔日一回,来诊我的父亲的病。那时虽然已经很有名......那时是一元四角已是巨款,很不容易张罗的了,又何况是隔日一次。(鲁迅《父亲的病》)

“徐子以告夷子曰: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今也不然:舌之音,闻其声,皆雅言也。……”(注:这是鲁迅在《琐记》中所记录的绍兴的秀才们用来讽刺讥笑学习外语者的句子,“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出自《孟子》,大致的意思是说:我只听说过用中原的一切来改变边远落后地区的,没有听说过用边远落后地区的一切来改变中原的)

假设鲁迅他老爸的钱不被老中医们骗光的话,他就会继续扼杀鲁迅追求学问之兴趣,鲁迅就不会去到江南水师学堂和矿路学堂,鲁迅就不会知道“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鲁迅就不会认为“…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鲁迅就不会弃医从文:

我有四年多,曾经常常,——几乎是每天,出入于质铺和药店里,年纪可是忘却了,总之是药店的柜台正和我一样高,质铺的是比我高一倍,我从一倍高的柜台外送上衣服或首饰去,在侮蔑里接了钱,再到一样高的柜台上给我久病的父亲去买药。回家之后,又须忙别的事了,因为开方的医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药引也奇特: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结子的平地木,……多不是容易办到的东西。然而我的父亲终于日重一日的亡故了。

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我要到 N进K学堂去了,仿佛是想走异路,逃异地,去寻求别样的人们。我的母亲没有法,办了八元的川资,说是由我的自便;然而伊哭了,这正是情理中的事,因为那时读书应试是正路,所谓学洋务,社会上便以为是一种走投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卖给鬼子,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而况伊又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然而我也顾不得这些事,终于到 N去进了K学堂了,在这学堂里,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格致,算学,地理,历史,绘图和体操。生理学并不教,但我们却看到些木版的《全体新论》和《化学卫生论》之类了。我还记得先前的医生的议论和方药,和现在所知道的比较起来,便渐渐的悟得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从译出的历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维新是大半发端于西方医学的事实。

......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

(鲁迅《呐喊》)

惨痛的求学经历使鲁迅意识到“四千年来时时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见《狂人日记》),鲁迅深刻地认识到:中小学生不应该大量背诵古诗文。

所以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急呼:救救孩子……

所以鲁迅在《二十四孝图》中向企图复辟封建旧文化者中发出了怒吼:

“我总要上下四方寻求,得到一种最黑、最黑、最黑的咒文,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即使人死了真有灵魂,因这最恶的心,应该堕入地狱,也将决不改悔,总要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

自从所谓“文学革命”以来,供给孩子的书籍,和欧、美、日本的一比较,虽然很可怜,但总算有图有说,只要能读下去,就可以懂得的了。可是一班别有心肠的人们,便竭力来阻遏它,要使孩子的世界中,没有一丝乐趣。”

“......妨害白话者的流毒却甚于洪水猛兽,非常广大,也非常长久......”

“只要对于白话来加以谋害者,都应该灭亡!”

阅读至此,如果你还是不清楚是否应该让中小学生大量背诵古诗文,如果你觉得我的分析还不能为你指明方向,那么接下来就让鲁迅为我们指明方向吧:

尊孔,崇儒,读经,复古,可以救中国,这种调子,近来越唱越高了。其实呢,过去凡是主张读经的人,多是别有用心的。他们要人们读经,成为孝子顺民,成为烈女节妇,而自己则可以得意恣志,高高骑在人民头上。他们常常以读经自负,以中国古文化自夸。但是,他们可曾用《论语》感化过制造"五卅"惨案的日本兵,可曾用《易经》咒沉了"三一八"惨案前夕炮轰大沽口的八国联军的战舰?

你们青年学生,多是爱国、想救国的。但今日要救中国,并不在多读中国书,相反地,我以为暂时还是少读为好。少读中国书,不过是文章做得差些,这倒无关大事。多读中国书,则其流弊,至少有以下三点:一、中国书越多读,越使人意志不振作;二、中国书越多读,越想走平稳的路,不肯冒险;三、中国书越多读,越使人思想模糊,分不清是非。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所以指窗下为活人的坟墓,而劝人们不必多读中国之书。

(鲁迅《少读中国书,做好事之徒——1926年10月14日在厦门大学周会上讲》)

此时此刻,如果你还是不太清楚是否应该让中小学生大量背诵古诗文,如果你还是觉得有点迷茫有点方向不够明确,那么就让鲁迅再一次为我们指明方向吧:

宋朝的读书人讲道学,讲理学,尊孔子,千篇一律。虽然有几个革新的人们,如王安石等等,行过新法,但不得大家的赞同,失败了。从此大家又唱老调子,和社会没有关系的老调子,一直到宋朝的灭亡。

......

清朝又是外国人。中国的老调子,在新来的外国主人的眼里又见得新鲜了,于是又唱下去,还是八股,考试,做古文,看古书。但是清朝完结,已经有十六年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们到后来,倒也略略有些觉悟,曾经想从外国学一点新法来补救,然而已经太迟,来不及了。

老调子将中国唱完,完了好几次,而它却仍然可以唱下去。因此就发生一点小议论。有人说:“可见中国的老调子实在好,正不妨唱下去。试看元朝的蒙古人,清朝的满洲人,不是都被我们同化了么?照此看来,则将来无论何国,中国都会这样地将他们同化的。”原来我们中国就如生着传染病的病人一般,自己生了病,还会将病传到别人身上去,这倒是一种特别的本领。

殊不知这种意见,在现在是非常错误的。我们为甚么能够同化蒙古人和满洲人呢?是因为他们的文化比我们的低得多。倘使别人的文化和我们的相敌或更进步,那结果便要大不相同了。他们倘比我们更聪明,这时候,我们不但不能同化他们,反要被他们利用了我们的腐败文化,来治理我们这腐败民族。他们对于中国人,是毫不爱惜的,当然任凭你腐败下去。现在听说又很有别国人在尊重中国的旧文化了,那里是真在尊重呢,不过是利用!

......

现在的外国人,不比蒙古人和满洲人一样,他们的文化并不在我们之下。那么,怎么好呢?我想,唯一的方法,首先是抛弃了老调子。旧文章,旧思想,都已经和现社会毫无关系了......

(鲁迅《老调子已经唱完—— 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在香港青年会讲》)

最后,还是以鲁迅的指示来结束这“一点小议论”吧,让鲁迅最后一次为我们指明方向吧:

中国虽然有文字,现在却已经和大家不相干,用的是难懂的古文,讲的是陈旧的古意思,所有的声音,都是过去的,都就是只等于零的。所以,大家不能互相了解,正像一大盘散沙。

将文章当作古董,以不能使人认识,使人懂得为好,也许是有趣的事罢。但是,结果怎样呢?是我们已经不能将我们想说的话说出来。我们受了损害,受了侮辱,总是不能说出些应说的话。拿最近的事情来说,如中日战争,拳匪事件,民元革命这些大事件,一直到现在,我们可有一部像样的著作?民国以来,也还是谁也不作声。反而在外国,倒常有说起中国的,但那都不是中国人自己的声音,是别人的声音。

......

我们此后实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抱着古文而死掉,一是舍掉古文而生存。

(鲁迅《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在香港青年会讲》)

真希望每一位中国人都能够听到这些鲁迅真实的怒吼声!

真希望“思想模糊,分不清是非”的语文老师们也能够听明白——虽然这不太可能[捂脸]

真希望这“一点小议论”不要再继续轮回转世祸害后代子孙了!

本文由发布,不代表自考学历提升报名_自学考试信息网立场,转载联系作者并注明出处://www.123kaoshi.com/shudian/146640.html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

微信号:weixin888

工作日:9:30-18:30,节假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