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童

1978年春老舅什么学历，在寒冬刚过不久的北京，虽然依旧很冷，但显得格外的热闹。许久不见的繁荣景象，开始由北京向着全中国蔓延。1978年2月24日至3月8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五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在北京举行。这是“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第一次召开全国政协会议，与上一次全国政协会议相隔已有13年。

在重庆，某个小山村，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只听得赤脚医生一句：“是个带把的。”这使得我的外公—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显得格外高兴。脸上浮现出了劳动人民那朴实的“憨笑”，当即杀鸡、买肉到处张罗，老张家有后了。或许当时还是有着那种“重男轻女”的陋习吧！这便是我老舅的出生史了。

诚然这一切对外公、老舅的描写是通过母亲口述得来的，具体是否真切无从考究。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从那天起，老张家出了一个神童-那便是我的老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980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邓小平同志在全国政协举行的新年茶话会上指出：

80年代是十分重要的年代，我们一定要在这10年中取得显著的成就，以保证在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

确实，在改革开放两年后，外公家的经济水平有了相当大的提升，但是仍然未达到衣食无忧，顿顿有肉的状态。算上母亲和老舅，家里一共就四口人，但是真正能为家中柴米油盐有所贡献的便只有外公了。此时的老舅已经两岁了，可以用眉清目秀来形容。

每当村里的人经过都会夸赞一句“老张家的幺儿还好看耶，将来怕不是要当官哦。”这自然是让外公心里感到非常开心的。每每听到这样的赞美，都是回到“惟愿嘛。”（重庆话，希望如此的意思）一切美好的明天仿佛都已经出现在了外公的眼前。对未来的憧憬使得这个庄稼人干劲十足，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微笑。一切梦想都开始有了萌芽。

1988年老舅上初中，上的是镇上的一个中学。此时我的母亲由于家里只能支撑一个人上学，已经辍学在家好几年，我依稀记得母亲的学历是初二。

镇上是离家比较远的，步行的话大概要走2小时吧。当时外公家的条件是不足以支撑舅舅住校的。所以老舅自然就要每天比老舅什么学历他的同学早起至少两个半小时的。那时候，学校不像现在一样是管饭的。每天老舅都需要赶在学校统一蒸饭（学校专门有一个大蒸笼，将所有的米饭都蒸进去）前到达学校，不然的话一天的口粮可算是完了。老舅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也遇到过几次饭没蒸上的事情。

当然作为家里唯一的希望，舅舅在学习上是非常认真的。可能是穷怕了，也可能是那个年代的人与现在的人是真的不一样。听我母亲说，在初一期末的时候舅舅就取得年级前十的好成绩。在很大程度上慰藉了母亲因无法上学而抑郁的心情。初中三年，老舅得过大大小小的奖项，为外公家里破烂的房屋增添了些许光彩。

农村喜欢把各种奖状贴在墙上，用的是米汤或者米饭糊的。

1991年进入90年代的第二年，老舅考上了重庆某县城的最好高中。上学自然是要学费的，外公像原先一样挑着谷子到粮站（以前国家上粮或者收粮的地方）卖，一挑、两挑、三挑......直到家中谷仓见底终于凑了一点钱。第一年舅舅如预期的一样，走进了高中校园。满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舅舅仿佛已经想到了未来海风吹拂下自己那悠闲的身影。

学习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一学期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快过年了的时节。那是临近春节的一个冬夜，这夜的寒冷显得与春节的喜庆格格不入。舅舅在赶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这一撞就像是撞碎了一个家庭的梦。这个梦曾经那么的真实，如今却显得如此的虚无缥缈。

舅舅本该是那个年代的翘楚，时代没有抹杀他的才华，抹杀他的是一个悲惨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围绕着外公一家人。现在社会有不少这样的事情发生，突然发现活着是希望，更是家庭的未来......

我寄魂于苍穹，叹人生于九州！